拜登丢了“腿”,特朗普注了水,美国变局将如何影响中国?
作者:孙冰岩 来源:凤凰大参考
核心提要:
1. 本次中期选举,民主党在州政治的层面成功遏制了共和党的扩张势头。而在参议院民主党也拿下多数,甚至可能扩大优势到51席,有利于民主党立法等方面拥有更大范围的自由,他们也会继续推进左翼的政策。在众议院,共和党实现了大目标,但仅实现了微弱多数,这会迫使麦卡锡不得不采取小心谨慎的政治战术。
2.本次选举民主党采取了两种战略,第一是鼓动进步派和女性选民投票提升投票率。第二是把选举塑造为对民主制度完整性的全民公决。共和党则攻击拜登失败的经济政策、社会治安问题等等,顺便与特朗普引导的民粹主义愤怒相结合刺激选民投票。但红色浪潮并未如约出现,这很可能是民主党“堕胎”议题所催生的投票热情以及特朗普的负面效应,对共和党的“浪潮”造成抵消。
3. 选后很多共和党人对特朗普的影响产生质疑。这与大众传媒对特朗普早前影响力的神化宣传有关,实际上特朗普对美国选举的影响是碎片化的,要结合当地选区和政治特点来分析,比如佐治亚选民就不买特朗普的帐。但仍不能忽视他,首先他的很多政策议程如反贸易自由化实际上已被一些民主党参选人纳入竞选纲领,其次,他仍然是共和党最大“股东”和“教父”,对于党内提名极具影响。
4.
在对华政策方面,“把中国当作主要敌人”的认知,正在从精英向普通民众渗透。中美过往的丰富合作成果,成为美国政客反对中美合作的负面证据,大量在供应链脱钩、对华关税、芬太尼、中美人文交流、台湾问题、中国对美农地投资、人权问题倡导激进“反华”立场的候选人进入国会。众议院共和党很可能提出对中国极端强硬的立法(如对台军售制度化和常规化)内容,倒逼拜登支持。
作者:孙冰岩,国际关系学院讲师 北京大学人文交流研究基地副研究员
中期选举是美国两次总统大选年之间的选举。2022年的美国中期选举既包含联邦层面35个联邦参议员席位(含加州联邦参议员特别选举)、全部435个众议员席位的选举,也包含州层面46个州的州议会选举和36个州的州长选举。
在今年的中期选举中,很多州出现的大量邮寄投票需要各州选举工作人员花费更多时间进行清点,这导致很多摇摆州的中期选举结果在候选人得票数胶着的情况下迟迟没有宣布,也导致本次中期选举的结果尤其是参众两院的选举结果需要延迟数天乃至数十天才能尘埃落定。但在结果尘埃落定前,已经公布的选举结果也足以说明美国本次中期选举的两党形势、选民情况以及选后美国国内外政治的走向。
州选之争:民主党收复失地
本次中期选举州层面的选举结果已经基本明朗。总的看来,共和党通过2010年中期选举所积累的州层面的较大优势在本次中期选举中继续得到保存,共和党依然在州长、州议会的控制方面保持明显的优势。
在本次选举前,共和党在州议会方面的控制数量与民主党相比是61:37。在本次选举后,共和党在州议会控制数量方面与民主党相比是57:41。从数据来看,共和党失去州议会的数量仅为4个,但共和党失去的这4个州议会对于民主党来说具有非凡意义。共和党失去的4个州议会主要位于密歇根、明尼苏达和宾夕法尼亚这些民主党占传统优势的州。
共和党之前对这些州州议会的控制使民主党人感到共和党似乎有通过控制州议会来逐渐侵蚀民主党传统蓝区优势地位的威胁,尤其是在威斯康星、明尼苏达、宾夕法尼亚、密歇根这些民主党蓝州,共和党之前在这些州州议会的扩展使民主党产生能否守住自家“蓝墙”的担忧。但本次中期选举结束后,民主党彻底控制密歇根和明尼苏达的州议会和州长位置,民主党在宾夕法尼亚收回州众议院并稳住州长位置,民主党在威斯康星州稳住民主党州长位置,而且还成功阻挠共和党在州议会获得超级多数。
在州长选举方面,民主党成功守住密歇根、宾夕法尼亚、威斯康星这些关键蓝州的州长位置,赢得竞争激烈的俄勒冈州长选举,夺回马里兰和马萨诸塞州这两个深蓝州的州长位置,守住位于共和党深红区的堪萨斯州长位置。
可以说,本次中期选举结束后民主党在州政治层面成功遏制住共和党对其传统蓝区的扩张势头,对共和党过去10年取得的“扩张”成果实现小规模“收复”,但共和党在州政治层面的传统优势依然是明显的。总体看来,民主党收复了他们本来就该占有的地域,共和党失去了他们本不该占有的地域。当然,民主党在州层面收复失地的结果,也与他们终于开始认识到经营地方政治的重要性、开始在地方选举中大规模撒钱的战略变革关系很大。
参议院之争:期望翻盘没有翻盘,幻想仅仅停留在幻想
随着计票迟缓的亚利桑那和内华达的联邦参议员席位被民主党人拿下,下届国会参议院将不必等待佐治亚12月份重选的结果就可以明确民主党的多数地位了。
在联邦参议院选举中,两党基本守住自己的原有席位,除宾夕法尼亚的参议员席位被民主党人翻盘。
这样的结果总体符合选前民调的预期,再次证明在任(incumbent)参议员的传统选举优势,但这个结果与选前共和党的期望相比是差距很大的。共和党本来期望中期选举所带来的反执政党舆情效应,可以使他们在选情胶着的参议院竞选中拿下胜利。因此在选前,共和党人对翻盘民调紧咬的内华达、亚利桑那、佐治亚是抱有很大期望,对翻盘新罕布什尔抱有些许幻想,对守住宾夕法尼亚抱有很大期望。但事实的结果是,共和党期望守住的宾夕法尼亚并没有守住,期望翻盘的内华达、亚利桑那也没有翻盘,幻想的新罕布什尔则仅永远停留于幻想。
民主党则在选后很可能会将其在参议院的多数优势从原来的50席扩展到51席。51席的参议院民主党人在立法方面拥有更大的拉票放票自由度,有利于民主党在参议院批准总统提名与立法方面拥有更大范围的权衡自由。
众议院之争:拜登失去了一条“腿”
由于计票仍在继续,众议院选举结果当前仍未完全公布,但根据美国媒体的预测,众议院多数很可能由共和党赢下来,但共和党在众议院的多数优势非常微弱,很可能比民主党人多几票。
从结果来说,共和党如果夺得众议院多数,那将实现共和党在本次中期选举中的保底目标——掌控两院中的一院从而使拜登失去推进其议程的一条“腿”。
共和党的大方向目标是可以实现的,但与共和党在选前的预期相比,众议院共和党领导层应该是非常失望的。在中期选举前,民主党在众议院的席位仅比共和党多9席,这意味着共和党只要翻盘5个民主党的众议院选区就可以拿下众议院多数。
按照美国自1934年起的中期选举历史数据,总统所在政党在历次中期选举中平均要输掉27个席位(1998和2002年例外),这样看来,共和党在拜登支持率很低、通胀率很高的背景下夺回众议院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共和党众议院领导人麦卡锡在选前期望共和党可以乘着“红色浪潮”,至少在众议院拿下20多个席位。
然而让共和党失望的是,很多选前被认为是非常危险的民主党众议院选区,民主党候选人的表现出乎意料地好,共和党候选人输掉大部分被民调认为民主党极可能失守的众议院选区,这导致共和党尽管可能收回众议院多数,但共和党在众议院的多数优势将非常微弱。微弱的众议院多数地位将迫使麦卡锡在领导共和党人对抗拜登和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时,不得不采取小心谨慎的政治战术,避免共和党继续输掉2024年的选举,如果共和党人的视野还聚焦在2024年选举的话。
在本次中期选举中,两党的竞选战略是非常明显的。
民主党的竞选战略是:
第一,利用最高院推翻联邦政府对堕胎权的保护为契机,以保护女性堕胎权为主张,鼓动进步派和女性选民出来投票以提升投票率。事实上,民主党从今年8月开始就认清罗伊诉韦德被推翻给他们所带来的选举利好超出原来的预期,开始重点主打堕胎权议题;
第二,民主党没有把这次中期选举变成针对拜登执政成绩的全民公决,而是把这次这次选举塑造为对特朗普所代表的对美国民主制度威胁与民主党维持美国民主制度完整性的全民公决。
选举结束后,拜登及其他民主党领导人对结果异常兴奋,也说明民主党人认为他们的竞选战略是成功和有效的。
反观共和党的竞选战略,攻击拜登失败的经济政策(通胀)、渲染民主党左翼政治议程的极端以及在社会治安问题上攻击民主党,顺便拥抱特朗普和他的的政治议程,与特朗普引导的民粹主义愤怒相结合,刺激选民出来投票反对民主党的政策议程。这样的竞选策略到底应否为红色浪潮的“失约”负责,目前尚未有充足的数据和证据来证明。
但可以肯定的是,共和党继续向以往那样依靠特朗普、拥抱特朗普政策议程的做法,很明显地没有为共和党人带来竞选上的福利,相反地特朗普对很多重要的共和党本来期望赢下的选举起到负面作用。因此,本次中期选举前所预测的“红色浪潮”没有如期而至,很可能是因为民主党主打“堕胎”议题所催生的选民投票热情,以及特朗普背书候选人的负面效应,对共和党的“浪潮”造成抵消。
特朗普的政治影响:注水的大佬,党内的“教父”
本次中期选举后,美国政评人几乎一致宣称,这次中期选举最大的输家是特朗普,这次选举预示着特朗普政治上的覆亡,因为特朗普背书的重要候选人大部分输了。
从现实结果来看,特朗普在选举中背书的候选人如参议员、州长候选人大部分确实都输了:特朗普背书的宾夕法尼亚、密歇根、威斯康星、佐治亚四个重要州的州长候选人全输,只有内华达州长获胜;特朗普背书的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佐治亚、新罕布什参议员候选人也没有赢,只有俄亥俄州的万斯赢得参议院选举;在众议院,支持弹劾特朗普的共和党众议员纽豪斯(Dan Newhouse)依然以大优势赢得连任。
从现实结果来看,背书的候选人输掉选举,说明背书者的影响力就是在衰弱。因此,共和党在本次中期选举中的诸多失败使共和党人都对特朗普对共和党的影响产生质疑。
共和党建制派操盘手卡尔·罗夫(Carl Rove)已经公开把本次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的不如意结果归因于特朗普,当过特朗普白宫发言人麦肯纳尼(Kayleigh McEnany)公开要求特朗普不要介入12月的佐治亚参议员重选,因为特朗普目前对于共和党来说似乎不是“选票刺激机”而是“票房毒药”。
中期选举后,对特朗普政治影响的唱衰,实际上与大众传媒对特朗普之前影响力的“神化”宣传有关。事实上,特朗普在以往选举中的政治影响力并不像媒体所宣传的那样神奇,特朗普的巨大影响力要结合当地选区、当地政治的特点来分析。
特朗普对美国选举的影响是碎片化的,而不是对一整个州或一整个选区的决定性影响,特朗普实际的政治影响力远不如看起来的那样大。例如,在受自由贸易协定负面冲非常明显的俄亥俄州,特朗普的影响很大,特朗普可以通过背书成为“王之制造者”(Kingmaker),他背书的共和党人万斯只要赢得党内初选,就可以比较轻松地击败民主党对手赢得参议院选举。
但是在佐治亚,特朗普的影响就小得多。佐治亚选民并不买特朗普的帐,他们先是在初选中让特朗普钦定的候选人出局,他们支持特朗普责骂的佐治亚州长候选人肯普(Brian Kemp),随后又支持忤逆特朗普的佐治亚州务卿拉芬斯伯格(Brad Raffensperger)。
特朗普的巨大政治影响力主要体现在共和党党内对决而不是两党对决中。 在党内初选中,共和党候选人如果得到特朗普背书的加持,赢得初选的概率非常高。但特朗普为提升自己“王之制造者”的名声,有时候也会故意挑选那些赢面本来更高的候选人背书。如果候选人赢了,他会被算入“特朗普背书的候选人赢了”这个统计数据库中。在这样的背景下,特朗普的政治影响和背书效率被媒体盲目夸大,而本次中期选举也是对特朗普在全国层面实际影响力的一次真实的“显影”。
尽管特朗普的政治影响力没有如此大,但特朗普的政治影响力还是存在的,这是民主党和共和党建制派不能忽视的。就目前来看,特朗普的造神神话破灭,但他的政治影响力还需要客观的承认:
首先,民主党在本次中期选举中不得不认可特朗普所掀起的民粹主义愤怒情绪,在部分议题尤其是贸易议题上认同特朗普的反贸易自由化,将特朗普的部分政策议程纳入自己的竞选纲领,如俄亥俄民主党参议员候选人瑞安(Tim Ryan)在竞选中多次重申他支持特朗普的贸易政策和反全球化立场;
其次,特朗普不是赢得两党竞选的保证,但却依然是共和党当今最大的“股东”和赢得党内初选的最大决定因素。如果把共和党的选民群体比作一家公司,特朗普占有的选民群体“股份”依然是共和党内最大的。大部分想要赢得共和党内初选的共和党人,都不得不赢得这个“股东”的支持,不得不去佛罗里达海湖庄园寻求特朗普这位党内“教父”的“祝福”,或者他们至少是不敢公开反对特朗普的。
然而,这种影响也为共和党在2024年大选中如何处理与特朗普的关系带来困惑:如果一个共和党人想赢得党内初选(这是他为赢得选举必须走的第一步),他就必须得到特朗普的“祝福”,但得到特朗普“祝福”的共和党候选人一般不是共和党建制派人物,他们或者是没有从政经验或者是劣迹斑斑引起中间选民反感的的政治素人,因而在与民主党候选人对决时很难赢得胜利。
这样就导致特朗普背书的杀出共和党初选重围的人,赢不了民主党对手,赢得了民主党对手的共和党建制派,很可能得不到特朗普的背书。共和党在本次中期选举中选择了拥抱特朗普,很多政治素人在特朗普的支持下赢得初选,但最后却因为“候选人质量”(candidates quality)问题输掉选举。
这个问题参议员共和党领导人麦康奈尔早在今年6月就认识到了,他多次警告共和党推出特朗普支持但“候选人质量”不行的共和党候选人,是无法赢下选举的。从本次选举结果来看,麦康奈尔这个老政客的观点是对的。在宾夕法尼亚,支持共和党参议员奥兹的共和党选民很明显多于支持马斯特里安诺的共和党选民,尽管二者都得到特朗普的背书;在佐治亚,支持共和党州长肯普的共和党选民很明显多于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沃克尔,尽管沃克尔得到特朗普的背书。
内政影响:左翼议程继续,但国家预算将破碎化
中期选举的政治影响,取决于两党领导层如何解读这次选举结果。在民主党看来,尽管可能掉丢众议院,他们在州层面、参议员层面的选举是成果的,他们守住自己的传统蓝区,并且在亚利桑那、佐治亚这些以往的红区巩固住了他们的扩张成果。
可以发现,拜登等民主党领导人在选后是庆祝选举结果的,因此在民主党领导层看来,本次中期选举一方面说明拜登近两年所推行的偏进步派的执政议程并没有遭到大规模的反对,至少民主党自己人和部分中间选民是满意的,另一方面说明特朗普所掀起的民粹主义或反建制浪潮并没有得到多数选民的共情,这让民主党原来对民粹舆情可能彻底掀翻美国民主制度的担惊受怕心态有所缓解。
这样的判断使拜登认为,既然他当总统两年以后成功阻击中期选举历史惯例,那他在2024年连任的概率可能要高于选前预期,因而可以考虑公开寻求2024年的总统连任。对于民主党来说,既然左翼政策议程没有像2010年的奥巴马政府那样受到选民如此大的排斥,那还是可以在未来继续做下去的。
对于共和党来说,他们的基本目标算是已经实现的,如果夺回众议院可以谨慎地牵制拜登的执政议程,未来2024年的选举依然是可以期待的。共和党高层目前在反思本次选举为何会如此不如意,但目前依然不敢公开地将输掉选举的责任推给特朗普,毕竟拥抱特朗普也是他们自己在本次中期选举中作出的选择。
但意识到特朗普对共和党选举的负面影响后,未来如何处理与特朗普的关系,才是共和党领导层需要在2024年选举中需要面对的棘手问题。在对拜登的政治斗争方面,即使掌控众议院,麦卡锡依然要非常小心,因为共和党在众议院的优势非常微弱,如果疯狂向拜登发起政治进攻,如发起弹劾、调查或一味阻挠总统和参议院都支持的法案,选民会将府院恶斗阻挠政策议程(尤其是预算拨款导致的政府停摆)的责任推在共和党身上,共和党可能在2024年失去好不容易收回的众议院。
因此,麦卡锡未来两年担任共和党最高权力者和阻挠拜登领导人的角色将非常不轻松,他需要顶住特朗普支持的当选共和党议员们在国会的极端做法,采取与拜登温和斗争的方式维持共和党面向2024年的总体策略。
因此,麦卡锡很可能不会支持对拜登的弹劾,但会支持对拜登的调查,尤其是在移民问题上给国土安全部发传票,在种族、投票权问题上给司法部发传票,在疫情应对问题上给疾控中心发传票,在拜登儿子的外国商业联系方面进行调查以搞臭拜登的名声。同时,麦卡锡可能会利用共和党控制众议院以后在预算拨款方面的权力,逼迫拜登政府预算拨款和债务上限方面让步,美国未来两年的国家预算可能以更加破碎化的方式出现。
对华政策:共和党很可能利用台湾问题施压
2022年的中期选举是美国历史上涉华议题最多和最“反华”的一次中期选举。
中国议题和“反华”内容的大量出现,主要因为美国国内出现的两个大背景。
第一,在对华战略转型期,近几年美国对华战略竞争、把中国当作主要“敌人”的认知,正在从美国高层政治精英向美国民众渗透,于今这种渗透已经体现到美国的中期选举中;
第二,美国国内经济发展战略也处于转型期,逆全球化、供应链本土化与经济安全意识已经渗透到拜登执政后采取的国内经济、产业政策中,但与这种渗透过程相伴随的是中美过去数十年接触战略的成果。在这种渗透背景下,中美过去的合作成果越深入,美国现在对这种合作深度的畏惧就越多。如中美新能源和稀土产业合作过去越深入,当今的候选人就越强调在供应链领域依赖中国的“威胁”,越强调对华“脱钩”的必要性。中美过往的丰富合作成果,成为美国政客们反对中美合作的负面证据。
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次中期选举出现的涉华议题主要包括供应链脱钩、对华关税、芬太尼、中美人文交流、台湾问题、中国对美农地投资、人权问题等。大量在这些议题领域倡导激进“反华”立场的候选人进入国会。因此,在美国确定对华战略竞争背景下,共和党掌控众议院只会让中美关系变得更坏而不是更好。
众议院共和党人很可能会在某些议题领域提出对中国极端强硬的立法内容,倒逼拜登和民主党支持,如果拜登拒绝支持这些内容,共和党可以攻击拜登和民主党“对中国软弱”。
例如,共和党人很可能利用台湾问题作文章,通过支持“台独”的内容(支持台湾在美国的“主权国家”形象、邀请台军参加印太多国军事演习、对台军售制度化和常规化)倒逼拜登。
届时,拜登本想在新国家安全战略框架下实现与中国竞争与管控风险并存的状态将会面临新的国内政治挑战,因为共和党提出的涉台立法内容,很明显已经触犯中国的国家利益底线,也触及中美关系的底线。
如果共和党未来以恶意政治斗争的方式在涉华议题上倒逼拜登采取触犯中国核心国家利益的强硬行动,拜登未来在中美关系方面面临的主要挑战将不是如何实现中美有秩序的激烈竞争,而是如何实现中美有效的冲突管控。
来源时间:2022/11/19 发布时间: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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