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東:從美國大選看知識分子思維方式的誤區–中國知識分子的極右傾向批判(3)
作者:郝志東 来源:中美印象
【编者按:本文原載於澳門《訊報》2021年1月8日和15日,作者授权本站发表。文章中的观点为作者所有,不代表本站任何立场。】
童大煥在他的宏文“為什麼很多知識分子形右實左”中說反川的知識分子是“左”。我在上面兩篇文章中已經指出了他觀點的偏頗,我說反川的知識分子實際上是中左、中、中右。而挺川的知識分子們更多才是極右或者極左。他還說為了反左防左,知識分子們要明辨是非,要將事實判斷作為價值判斷的基礎,要敢於懷疑,要講邏輯,要講法治。但是正如我們在這篇和下篇文章中所展示的,他和其他挺川的知識分子們恰恰是不要是非、不講事實、盲目相信川普、不講邏輯、不講法治的有嚴重極右和極左傾向的知識分子。
在這次美國大選問題上,有極右傾向的中國知識分子在思維方式上有很多誤區,包括1.斷章取義、似是而非、扭曲事實;2.罔顧事實、明顯造謠、助紂為虐;3.有沒有是非?4.支持不支持獨立媒體和言論自由?5.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6.川普是天選之人嗎?7.能夠達到邏輯自洽嗎?8.到底是誰在搞文革?9.你確定要認可川普邏輯嗎?10.到底反不反專制?因為篇幅較長,我們需要分為幾篇文章來討論,這篇討論前三個思維方式。
我們會發現極右和極左的思維方式是一樣的。其實在土改、反右、文革等等中國革命史中,這些思維方式就一再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見本人關於文革思維的文章,“Cultural Revolution Thinking in China: Its Development and Manifestation in Pingzhou County from Land Reform on,” 2017)。它們在當今中國的政治與社會發展中,在中國的民主化中,仍然在繼續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對這些思維方式的討論就顯得尤為重要。極右和極左在美國大選問題上的思維方式,和他們在中國政治和社會發展問題上的思維方式是一致的。所以這是任何一個關心中國政治與社會發展的人所必須認真思考的。
1.斷章取義、似是而非、扭曲事實
何清漣(2020年6月25日大紀元文章)說“一位名叫Ziad Ahmed的穆斯林黑人,因为在考卷上一口气写了一百遍Black Lives Matter,獲奧巴馬親切接見,并被名牌大学争相录取,最後他選擇了斯坦福大學”。聽起來好像是一篇作文,三個字寫了一百遍,就被名牌大學錄取了。那確實是太荒唐了。其實這只是在一個問卷裡該學生對一個問題的回答,並不是一篇作文。該學生在各方面都是非常優秀的。錄取該生並不是因為他將這三個字寫了100遍。另外他也不是黑人,而是孟加拉族人。奧巴馬接見是2015年,不是何所暗示的2017年,時間順序不對。該生選擇了耶魯大學,不是斯坦福大學。臉書上的網友指出,她58個字裡有四個“謠言”,其實是四個似是而非的“事實”。
胡平(2020年11月23日)在轉述Dominion公司回應川普團隊的指控時,只轉述前半段話:“当选民在Dominion机器上投票的时候,他们会在触摸屏上填写一张选票,然后他们会得到这张选票的纸质版,并把它交给当地选举官员保管。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发生任何电子设备的干扰,电子投票记录都会和纸质版选票不符”。似乎證明確實會有作弊現象,川普團隊的指控是有道理的。廖亦武回應說,“變魔術哦”。
但是在胡平給出的鏈接文章中,該發言人還有胡平沒有轉述的緊接著上面一句話的後一句話,“但在我们检查的每一个案例中(无论是在佐治亚州还是在全国各地),纸质版选票都与电子投票记录完美相符”。“有機會犯罪”不等於“已經有人犯罪”。胡平將兩個概念混淆了。胡平是民運圈裡比較睿智的人物,不知道他如何解釋這個混淆概念的問題。不過他在另外一篇文章中,是把後一部分也說上了的。
這種對事實的扭曲,就和人在大陸的叢日雲扭曲多元文化主義一樣。他說美國是的多元文化主義就是“比如學校裡來了兩個穆斯林學生,學校的食堂就不再供應豬肉”;“比如按種族比例分配上大學的名額,以及各種職位和機會”;“非法移民的子女免費上學,一些福利待遇超過退伍老兵……”;“將被捕的非法移民與其子女分開,由聯邦政府照管,每個孩子每天的費用是770美元,其生活水準超過美國公立寄宿學校”;“開放邊界,廢除邊境巡邏執法機構,接納非法移民”;“大學中的美國史和西方文明史課程陸續被取消,代之以女性、少數族裔、移民、同性戀者的歷史”,等等。他也提到了“黑命貴”作文的例子(政法大學教授:別幸災樂禍,特朗普反對的真就是你支持的嗎”?2020年11月12日)這些說辭都有點影子,但是都不是完整的事實,即捕風捉影、似是而非。
李南央說拜登已經承認民主黨“已經建構了一個迄今為止,美國政治史上規模最大、包容性最強的選舉欺詐組織”。這就證明了民主黨有大規模舞弊現象。就憑他這一句話,“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們【也不】會允許拜登按照他所說的方式被選為總統”(“‘李南央狀告海關’跟進報導七十七”,2020年11月30日)。但是連福克斯電視都說這是拜登的口誤,實際是說他們有一個強大的團隊來保護選舉的公平公正、防止共和黨舞弊。李南央顯然是捕風捉影,還預言最高法院會介入此事。可見她和現實的距離有多遠。而且如果民主黨真要大規模舞弊,能大張旗鼓地宣傳嗎?
清華大學中國經濟思想與實踐研究院院長李稻葵說川普獲得的7300萬票表明在“某種意義上別拜登獲得的8000多萬選票含金量更高”,這是因為他的“7000多萬選票是在寒風中、很多人等了四五個小時現場投票的結果;而投拜登的選民很多人說是選舉工作人員到黑人家裡動員其投的郵寄選票”(見“清華教授李稻葵:2021年我最擔心三件事,希望不要發生”2020年11月29日)。
這裡有幾個問題。在寒風中投票就證明含金量高嗎?中國當年的紅衛兵造反派為了保衛毛主席赴湯蹈火,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那是含金量很高嗎?況且寒風只在北方有,南方並沒有寒風刺骨的情況,即使個別地方個別時段有,和李教授所在的北京的寒風相比也不是一個級別。到黑人家裡動員投票的事情也是捕風捉影。事實是儘管不能排除個別人到別人家裡動員投票的情況,但是因為疫情,這次選舉中民主黨的基層組織很少有人像共和黨那樣到處敲門動員投票。連造勢大會參加的人都很少,且保持距離,戴口罩,不像共和黨造勢大會那樣人山人海,基本不帶口罩,也不保持距離的情況。
朋友轉來高瑜的推文(2020年12月3日),說美國民意調查機構拉斯穆森11月29日至30日的調查發現,24%的受訪者人認為美國最大的敵人是拜登的支持者,同樣的24%的受訪者認為中國是美國最大的敵人。這給人的印象是美國人自己認為美國的最大敵人是拜登支持者和中國。但是調查還發現幾乎同樣多的美國人(22%)認為川普的支持者是美國最大的敵人。這只能說明美國民意的衝突程度。高瑜這種斷章取義的信息和謠言的功能是類似的,只是更加迷惑人,因為其中的只言片語可能是真實的。
胡適先生說“由幾分證據說幾分話,有七分證據不能說八分話”。但是不少知識分子有一分證據就能說八分話。這也是中國革命歷史上知識分子所犯的最重要的錯誤之一,比如土改和文革中所發生的對有地富反壞右背景的人的定性和迫害。
如果說斷章取義、似是而非、扭曲事實是極右或者是說極左傾向的一個主要表現的話,下面說的罔顧事實甚至造謠的問題就更大了。
2. 罔顧事實、明顯造謠、助紂為虐
何清漣說“今天川普团队与联邦政府的法律行动有个小小的效果,宾州已经从拜登赢的州中拿掉了,现在变成259票了”(2020年11月9日)。“川普总统已通知参众两院,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 (2020年11月13日)。“位于德国法兰克福一家西班牙公司Scytl不当托管美国大选数据,本周被美国陆军突袭,没收了服务器”(2020年11月14日)。曹長青說Dominion計票軟件有中共資金背景(2020年11月14日)。在另一個推文中(2020年11月19日),他說“現在全球左派【都】在用這種方式奪權”,聽起來好像中國也有民主選舉了。
陳破空(2020年11月12日)說賓州的十萬選票被收到拜登頭上。張洵說“賓州有22.1萬【張選票】從川普轉給拜登”(2020年11月12日)。李劼在他的臉書上說是270萬張投給川普的票被道米納計票軟件刪除。他說“朱利安尼以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時的努力逐州訴訟,越來越多的證據,越來越多的證人挺身而出”。不知道一個老人一天工作24小時連一分鐘都不休息,那他肯定是什麼神仙了吧。盛雪說“大規模選民欺詐的證據在繼續堆積”(2020年,具體日期不詳)。封從德說拜登“這次竟然團伙作案偷盜選票”(2020年11月12日)。艾未未轉推說拜登基本沒有為選舉造勢,眼看就要輸掉了,怎麼10天之後就選上了呢?認為裡面肯定有鬼。直到現在,童大煥在前引文中都還在說民主黨盜竊選票、通過技術系統性轉移選票。
在所有州的負責選舉的、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的官員都說這次選舉是最成功的選舉的時候,在59位全國頂級的計算機科學家和負責選舉安全的專家都說大規模選舉作弊是不實的指控的時候(Nicole Perlroth,“Election Security Experts Congradict Trump’s Voting Claims”,2020年11月16日),這些知識分子還在為這些謠言張目,或許是因為他們的確相信“另類事實”。但是這些“另類事實”並不是我們常識中所能夠認定的事實。
麻省理工學院有一個發表在《科學》雜誌上的文章,報告了他們關於推特發帖的情況。他們發現散步虛假消息的推文在轉帖比例超過宣傳真實信息的推文70%。虛假消息的受眾通常也遠遠超過了真實消息的受眾人數。他們的結論是:虛假消息與真實消息相比,傳播得更遙遠、更快速、更深入、更廣泛(Nicholas Carr in “What Trump Showed Us About America”2020年11月19日)。非常可惜的是,上述有極右傾向的知識分子們也加入了這些虛假消息的傳播當中。
更可怕的是,傳播真實信息會被網友圍攻。賀衛方和浦志強只是說了一點真話,就被謾罵。在美國也是,很多在搖擺州各層政府負責選舉事務的民主黨和共和黨籍官員,尤其是後者,僅僅因為說自己所負責的選舉沒有發現任何舞弊現象,或者不願意昧著良心為共和黨關於民主黨大規模作弊的謊言背書,就被挺川派謾罵、被人身攻擊,甚至被武力威脅。不少人不得不採取各種防衛措施。喬治亞州的州務卿因為川普在該州敗選,被共和黨籍的國會參議院議員要求辭職,他也受到各種威脅(Peter Baker and Kathleen Gray, “In Key States, Republicans Were Critical in Resisting Trump’s Election Narrative,” 2020年11月28日)。共和黨總統推薦、參議院認證的聯邦法官,因為判川普陣營敗訴,也被華川粉污衊為“名義上的共和黨”,被包括川普在內的人認為是司法腐敗的一部分。
在一個說真話會有危險的環境下,除了終身法官之外,誰還敢說真話呢?這些有極右傾向的知識分子按說也是因為說真話而在國內日子過得很艱難,有的甚至受到安全威脅而流亡海外。那麼現在為什麼在川普問題上不光不說真話,還散佈謊言,而且謾罵說真話的人呢?是他們發生變化了呢,還是他們本來就不是民主派?還是說在這個問題上不是民主派,在其他問題上是民主派?人們至少要質疑他們的誠實和正直吧。
下面我們看這些知識分子如何處理在川普問題上的邏輯問題。這也是極右和極左共同的問題,實在中國革命中最常見的問題,只是表現方式不同而已。
3. 有沒有是非?
榮劍說王天成和何清漣觀點相左,是因為其不同的黨派立場的原因。誰對誰錯只能由大選結果來判斷(2020年7月6日臉書)。那麼世界上還有是非嗎?大選是決定是非的唯一標準嗎?世界上多少獨裁者不都是被“選”上的嗎?榮劍說如果叫他去選,他會選川普,因為拜登太老。年齡比是非還要重要嗎?這次川普失敗,他寄希望於伊万卡四年之後代父出征,再創奇蹟。在他看來年齡和長相都很重要。難怪瑞典茉莉說榮劍“沒是非”。
更重要的是,川普主義的內涵是白人至上、白人民族主義、白人文化優越感、對現行美國民主制度的不信任。川普留給美國人的遺產是為了讓美國再像以前那樣強大起來,人們需要保持一種危機感,要感到一種威脅,要繼續和多元文化與全球化抗爭,不要相信美國的民主選舉制度,不要相信對手的合法性,永不言敗,永遠抗爭(見John Herrman, “What Does the MAGA Hat Mean Now? 2020年11月13日; Eliza Griswold, “Trump’s Battle to Undermine the Vote in Pennsylvania”, 2020年11月27日)。
從2017年到2019年,白人民族主義組織的數目增長了55%。針對少數族群等弱勢群體的仇恨犯罪和偏見犯罪在2019年達到10多年來的頂峰(Tim Arango “Hate Crimes in U.S. Rose to Highest Level in More Than a Decade in 2019,” 2020年11月16日)。這和川普和川普主義的歧視少數族群、歧視婦女、妖魔化移民有非常大的關係。這難道不是大是大非問題嗎?
美國的新冠問題、經濟問題之所以如此嚴重,和川普的不負責任也有非常大的關係(見本人文章“領導力卓越低劣,老百姓生死存亡:中美抗疫故事之三”)。“世界顶尖的科学杂志《科学美国人》、《自然》、《科学》、《柳叶刀》、《新英格兰医学》等纷纷打破惯例,公开谴责川普的反智主义,希望把川普选下去”(也見滕彪,“為什麼支持民主的人應該反對川普”?2020年12月4日)。新冠死亡已經近29萬人,難道川普不要負責任嗎,這不是大是大非問題嗎?
川普領導下的中美關係對中國的民主化沒有絲毫幫助;相反,中國的民主化這幾年大踏步後退。這些,都是挺川的中國知識分子們所樂見的嗎?這難道不是大是大非問題嗎?
川普對美國民主制度的破壞,包括不接受選舉結果,捏造大選舞弊的謠言,想盡辦法試圖圖推翻合法選舉的結果,削弱人們對民主機構、法院、自由媒體的信心,都是“送給全球獨裁者的告別禮物”(Andrew Higgins, “拒不承認敗選:特朗普送給全世界獨裁者的‘大禮’”, 2020年11月12日)。這在美國總統大選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現象。他加入了普京等永不失敗、永遠當選的獨裁者的行列,也為歐洲和其他地方的民主國家與他臭味相投的民粹主義者們樹立了一個榜樣。當然與此同時,他也將美國帶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Thomas B. Edsall, “What Is Trump Playing At?”2020年11月11日)。
斯坦福大學專門研究民主化的戴蒙德教授也在《外交事務》上刊文指出美國民主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在川普“敵意接管”(hostile takeover)了共和黨,共和黨也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原則、無法“擺脫川普民粹主義的魔咒”的情況下,美國民主面臨的挑戰就更加巨大。
在川普敗選之後,12月2日,剛剛被川普特赦的福林將軍、川普之前的國家安全顧問甚至鼓動川普宣布軍事管制、終止憲法,由軍隊來監督重新選舉總統。一些退伍軍人近來也加入了呼籲軍管、重啟大選的行列,包括一位白宮剛剛提名做國防部助理部長的Scott O’Grady(Greg Myre, “Backing Trump, Some Ex-Military Officers Spread Conspiracies, Urge Martial Law,” 2020年12月5日)。
當然這位曾經罵原來的國防部長是“叛徒”的人的提名能否得到參院通過是另外一個問題。而且即使通過,新政府一個多月上台後也會將他很快拿下來。另外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已經宣布軍隊不介入政治,還有幾百位退休的軍官和國安系統的官員已經聯名寫信支持拜登。
與此同時,共和黨的高級官員如參議院議長對好幾個州的負責選舉的官員遭到死亡威脅的事情不置一詞(Michael Wines, “Here Are the Threats Terrorizing Election Workers,” 2020年12月3日)。可見民主制度的確面臨很多危險。或許川普真的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即破壞美國民主制度的棋。
如果川普和川普主義成功了的話(川普暗示他準備競選2024年的總統大位),美國政治就會現在這樣陷入一種無休無止的選舉紛爭之中,陷入一種包括族群矛盾在內的政治危機中,新當選的總統無法有效地應對像新冠這樣的大型傳染病危機,無法應對現在這樣的經濟危機,更不用說充當世界民主的領袖、幫助中國實現民主化了。這難道不是一個事關普世價值、事關人權、事關民主的大是大非問題嗎?
況且在川普治下,美國已經正在滑向威權甚至納粹主義:容忍甚至鼓吹對政治敵人施行暴力、種族歧視、尊重一些人的生命而蔑視另外一些人的生命、無視人權、歌頌白人民族主義、反非白人移民的白人至上極端民族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個人崇拜、總統要求軍隊和安全部門的領導對自己的絕對忠誠、商業公司的巨大權力、裙帶主義、認為自由媒體是“人民公敵”、對異見與知識分子的蔑視、反智主義(特朗普說科學不能決定是否有全球變暖的趨向,10月19日他還說68%的美國人所信任的美國頂級防疫專家福奇等科學家是“笨蛋”、是“災難”)、壓制投票(特朗普不顧現有的監票機制,鼓勵他的支持者到投票站去為他監票造勢)。
川普還聲稱要用惡犬(vicious dogs) 和“不祥”的武器 (ominous weapons)來對付遊行示威的群眾。他說自己和世界上的威權統治者都是朋友,而且憧憬著像他們那樣做永遠的總統。他還要推行“愛國主義教育”。他宣稱自己本次選舉一定會贏,除非民主黨作弊。選前他就聲稱自己如果選輸,不會和平移交政權。他鼓勵右翼極端武裝組織隨時準備戰鬥。
正如李劼(2020年12月4日臉書)所言,從11月7日開始,“美國已經進入戰爭狀態”。現在“法律戰接近尾聲,暗線的美國保衛戰將浮出水面”。“美國民眾已經有言在先,總統再不動手,我們自己持槍護憲衛國!” 身在國內的童大煥也說“如果ZF背叛了人民,人們有權揭竿而起”。他認為這是“文明”,不是“野蠻和獨裁”。童大煥認為像民主黨或者反川的“野蠻人除了暴力和子彈,聽不懂其它任何形式的語言。他們只會用口號(理念)思考,用子彈交流”。川普的表現和像李劼、童大煥這樣的中國知識分子的鼓譟暴力奪取政權,已經和威權、極權、納粹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最近李劼的推特號被封,而童大煥的微信號卻為所欲為,孰是孰非應該很清楚吧!)
川普治下的美國讓很多人想到了1930年代的德國(以上討論也見本人“美國的社會不公及其對中國的啟發”一文)。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也有人把川普和希特勒做了比較,發現他們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在尋找外部與內部的敵人當國內問題的替罪羊方面,在種族主義方面,在動員方式方面等等。Burt Neuborne 詳述了川普如何在20個方面拷貝了希特勒,比如使用了煽動性的辭藻和極具分歧的政府政策 (見Steven Rosenfeld, “Leading Civil Rights Lawyer Shows 20 Ways Trump Is Copying Hitler’s Early Rhetoric and Policies,” 2019年 8月9日)。
這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中國挺川的自由派知識分子難道看不見嗎?像童大煥這樣號召人們講是非的人為什麼看不到在川普問題上這些大是大非問題呢?(作者为澳門大學社會學系榮休教授)
来源时间:2021/1/22 发布时间:20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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