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璐:硅谷创新趋势,中美科技博弈
作者:张璐 张瑾 王昊辰 来源:中美印象
【编者按:主讲人张璐是Fusion Fund创始合伙人,硅谷知名投资人。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2015年创立Fusion Fund,现管理上亿美元资本,专注于美国市场新兴技术类初创公司的投资。2018年,张璐当选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全球青年领袖”,入选全美十大华人杰出青年。2017年,张璐入选福布斯美国版30位30岁以下精英榜单,T&C 2017年度全美top 50现代影响力女性。创立Fusion Fund之前,张璐还曾创立了一家医疗设备公司并担任CEO(2012年被并购)。张璐不仅在斯坦福大学的多个创新项目以及NASA的奇点大学等知名创新中心担任导师,也在未来科学大奖、未来论坛担任青年理事轮值主席。评论人是张瑾,Morgan Stanley经理,主要从事二级市场交易市场风险管理,曾就职于AIG,从事投资风险分析;王昊辰,
Stifel Finical Group高级经理,主要从事美国二级市场交易策略研究并进行算法交易的开发与实现, 曾在德意志银行、美银美林多家大型金融机构任职。主持人是美国纽约福坦莫大学洪朝辉教授。根据2020年7月18日纽约聊斋第九期云沙龙记录整理】
演讲内容简介:硅谷作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一直引领新一代科技趋势的发展。在过去的几年里,大量前沿科技进入成熟市场化阶段,奇点临近,智能时代的到来会深刻改变产业格局,带来第四次工业革命-数字化转型,同时科技赋能人类,利用技术释放人类潜能。同时,科技创新的快速发展也给全球政治局势带来了新的变数,国与国的博弈也是科技的博弈,中美科技发展的阶段不同,但又互利互补,政治局势对科技合作也造成了新的挑战,科技创新也需要寻找到新的合作形式。在过去这几年,突然间很难再去说科技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行业。其实,科技的发展会对社会价值、政治系统产生变革性的影响。但反过来看,政治领域的争端也第一次对科技领域的生态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这是一个挑战的时代,但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时代。
張璐:今天和大家分享的第一个主题,就是近來由疫情和抗疫所推动的一个科技发展的大跃进。在过去这几年,我们作为科技领域的投资者,既兴奋无比,又忧心忡忡。这是因为大的经济环境确实在进入一个非常时期,全球的政治环境也越来越糟,但同时,科技创新趋势也发展到了一个奇点,很多新兴技术不仅已经成熟、进入商业应用阶段,同时行业也在改变思维,快速进行新技术的整合。我们现在科技的一个新趋势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大的主题就是企业和工业的数字化转型。
我们的投资无论是产业技术、企业技术还是医疗技术,就是為了如何帮助整个产业快速整合,应用新技术进行数字化转型,这是一个核心。因为我们只有通过运用数据的力量才可以从根本上提高效能,进行个性化服务。其实,传统行业并不缺数据,在过去这几年,低成本传感器的大规模铺设,让我们每个人都是数据的生产方,但以前这些数据没有被采集起来。现在有了围绕在我们周围的这些小的传感器,就可以把我们的数据都采集起来。但在采集之后,怎么去应用、挖掘数据的价值呢?这是最大的挑战。所以说,“数据化转型”是这次创新的一个大主题。数据化转型包括两个层面,一个是软件层面的技术,一个是硬件层面的技术。
讲到软件层面的技术,我们必然要讲人工智能。大家已经听到很多人工智能的应用,比如进行数据分析、提供个性化服务等等。其实,人工智能已经问40多年了。在过去几年AI能够快速发展的核心原因是数据的快速增长。人工智能应用的核心是有大量的高质量数据,即现有的基于我们现有算法的这些大量的高质量的数据,是可以支持我们去训练出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工智能算法,如谷歌的Tensor Flow。
如何可以获得优质的数据去用于AI?目前发展的一个新的方向叫“合成数据”。既然从现实世界获取数据如此困难,我们也可以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智能合成数据去产生一些极端情况下的数据应用测试,然后去训练AI算法,这是在数据层面上的。更大的创新实际上是在算法自身。现在也有新的算法发展,是指使用我们现有算法的不到5%的数据量,提供超过90%甚至一样的数据准确率。人工智能并不是说在每个领域都能体现出它的优越性,最好的人工智能应用的领域包括医疗领域、金融领域、保险行业等。
在硬件层面,有更多更前沿的新技术正在产生。技术的创新是有周期的,上一轮的互联网驱动的创新趋势经历了基础技术创新、技术应用创新、商业模式创新三个阶段。新一代的智能时代的创新趋势在过去几年也经历了基础技术和基础应用创新,尤其很多软硬件整合类的创新技术正在快速涌现,这些新技术会在未来带动商业模式的进一步进化。
首先,人工智能领域的机器人发展日新月异。大家日常想到的机器人就是五大三粗的工业用机器人。其实,在机器人领域,有一个新的方向发展很快,那就是纳米机器人,比如纳米胶囊机器人,它可以做无创的内腔手术;纳米纤维驱动的植入性的机器人可以在脑神经系统修复脑损伤,为治疗老年痴呆提供了新的空间。
其次,柔性电路的发展也出现飞跃,它可以把一个传感器做成像一块胶布,贴到皮肤上之后,可以检测温度、湿度和压力,还可以做人工皮肤,更多方面地收集我们身体的信息,还能整合到衣服里和车里。更重要的是,柔性电路将机器人推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那就是软体机器人。为什么我说它对于人工智能的应用,甚至数字化转型很重要?因为其核心是数字化的转型。我们生产数据之后,我们怎么样去控制数据的入口,怎么样可以更好的方式去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如果我们的数据的入口是传感器,而传感器的形态可以如此多样化的话,我们以前和世界互动是通过我们的指尖跟智能手机互动,然后再去上传很多的信息数据,现在这个功能可以由你的身体各个部位,你的皮肤,你的车完成,然后你的去完成,这样收集来的信息会更加全面。互联网可能帮助我们个体实现60%左右的数字化转型,工业和企业可以完成的可能20%不到。但这一批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帮助我们完全完成人的数字化、企业的数字化和工业的数字化。
除此之外,人工智能软件层面上还有很多新的技术的发展,包括大家经常提到的计算机视觉、深度学习等很多新的发展方向。
数字化转型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时收集到的数据如何传输。现在很重要的一个数据发展趋势是怎样用更好的网络技术支持传输大量的数据。举例来讲,一辆车如果在外面跑一天的话它基本上可以收集的数据量是1个TB。所以这1TB的数据量用现在的网络技术传输会有几大问题:一、传输的速度非常慢;二、会有非常大的延迟;三、耗能巨大。这其实就是过去这几年中美之间科技竞争的焦点,即5G技术。5G技术为什么重要呢?因为我们现在要传输大量的数据支持数据化转型,5G可以增加带宽,帮助我们更快地传输数据,但是,5G技术耗能也是非常的巨大。所以,为了支持未来的产业发展得以快速应用网络技术,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技术就是边缘计算,即把运算能力挪到边缘,不需要把所有信息都传到云端,这不但解决了延迟问题,同时也解决了耗能问题。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技术对于数字化转型非常重要,这就是网络安全。所有东西都数字化了,所有东西都移到云上了,这是有史以来对这种数字安全、数字资产的最大威胁。一是我们的数字化程度,二是边缘计算,这是整个网络架构的一个复杂性。以前可能是所有数据放在一个地方,你只需要保护那儿,但现在,保护的面较多而且更为复杂。同时,大家一定要有一个数字资产的概念。不是什么加密货币,我讲的是我们每个人作为个人生产的数据,作为企业生产的数据,作为工业生产的数据,这些数据实际上都是你的资产,之所以我们之前会享受更多免费的服务,是因为我们是在用数字资产付费。但是现在,我们在推进时候,无论对科技圈的监管,还是对数据的监管,就是为了要明确你对你自己数据资产的所有权,然后进行商业化变现的权利。所以我觉得大家一定要快速形成数字资产这个概念,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数据既然是资产,当然需要一个保护方式。比如说,把你的资产虚拟化,当然黑客有可能进来,所以需要加密;这样,很多时候我们需要进行加密搜索。
医疗技术的发展,主要是新技术和医疗领域的整合,引发了疾病的早期和个性化诊断的革命。比如,早起癌症的诊断会给个人、保险公司和政府都带来巨大好处。
数字化转型对于企业和工业是提高效能、提高生产力、提高生产效率,对人类来说是让人潜在地变成超级人类。技术的发展和每个人息息相关。人工智能不会替代医生,但是应用人工智能技术的医生,会替代拒绝使用新技术的医生。对每个人来说,首先对这些技术要了解很关键;其次,对技术面临的挑战和实际商业化应用的时机要了解;第三,要明确你自己的态度,到底你会拥抱技术,还是你希望做一个与技术无关的人。这是我们需要面对并做出抉择的现实。我们不仅要从科技的角度去讨论,还要从社会的、伦理的、法制监管的等方面去思考。我们做科技投资的,要用资本的力量助力科技的发展。只有技术创新,才能根本上解决生产力和生产效率的问题。在改变世界的同时创造财富重要,但改变世界本身更重要。
张瑾评论与提问:这是一个丰富的、新鲜的科技盛宴。我想分享一下我自己对于科技的一些感受。2020是不寻常的一年,全世界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与疫情抗争、共生。老子说: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科技给予了我们新的方式去实现足不出户便可以知天下的可能,不仅仅是知,还能吃喝玩乐。亚马逊购物、网络影视、Zoom视频等。
从公司运营的角度,Zoom对于经营活动、客户沟通发挥了关键作用,对于公司应用层面,疫情还会有哪些方面的刺激呢?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智能工业,刚刚您提到5G的技术,还有无人驾驶,您在硅谷,尤其是看到很多早期的企业萌芽与创新,对这方面的创新如何看呢,谢谢。
张璐:第一个问题,关于企业应用的推动,如我所说,疫情和抗疫其实推动了很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如科技公司,从正常工作到远程工作的转换非常流畅,因为之前已经应用和整合的非常好了。一些传统行业,像医疗、医药行业,在疫情期间还是要正常运行,它面对巨大的压力,要进行产品的推进。但是,之前没有搭建这种远程工作的平台,现在必须快速地去购买这类的服务搭建平台。所以整体上市,推进了整个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你说的Zoom应用,就涉及到新的概念、新的未来工作形态,这样的形态是集成类的。
硅谷的公司已经开始渐渐形成这种更加扁平的、分散式的工作形态了,现在这个疫情,无论你喜欢还是抵触,都得接受这种远程会议的方式。这样的应变会给整个企业提供更多的可能。如果说我们大家都可以接受这种未来工作形态的话,对于企业来讲最根本的就是成本的节约。你不需要把所有人都聚集在非常贵的地方,如硅谷。如果大家可以接受这种远程工作形态的话,将来在核心区只要设立一个比较小的机构就行,企业员工可以更加分散地工作。所以说这绝对是一个推动,包括高校的远程上课。
张璐:第二部分的主题是中美科技现在的博弈和挑战。
先跟大家介绍一下硅谷这边的情况。大家对于硅谷这边科技可能非常关注,知道这里的情况。我的印象就是从2014年开始,有大量的中国资本进入硅谷。中国资本的特点就是做跨境,在这边投资一些企业之后,拿到国内去进一步发展。我们没有做过跨境。之所以我们不做跨境,一部分的考量是中美之间的商业环境非常不同,即使是非常好的基础的话,在不同的商业环境,都是要花非常大的精力从头做起;二是担心潜在的政治风险。
目前中美的博弈和冲突在很大程度上聚焦在科技领域。在今后几年,科技对经济和社会的推动都会是巨大的。现在对于科技领域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对数据垄断的监管,让它的权力有限。必须防止科技公司作恶,因为科技公司对社会的影响越来越大。政府越来越重视技术,因为不了解,所以就更加恐惧,对此,可能两边的政府都是一样的态度。
有关中美的技术博弈,可能大家听到的比较多的是华为、5G、芯片等等。我想给大家整体、客观地分析一下目前中美两国的技术差异。
第一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核心是大量的、高质量的数据,而数据有两个定义,一个是数量,另一个是质量。比较中美两边数据的特点,中国的特点就是数据量非常大,但它的质量并不高,有很多噪音数据,用这样的数据做人工智能应用会增加成本。美国的特点是数量并没有中国多,但它的质量很高。从这个角度你就会发现,其实两边在数据层面上的优势不分伯仲。我之前提到的新算法,它要推进的方向是更少的数据应用,现在只需要20%、甚至五百分之一的数据,就可以达到同样的结果。这说明,数据量虽然重要,但再往下走,质量的重要性在往上走。
现在有超过50%的人工智能的新文献,是由全球华人发表的,但这50%人里面的80%的华人并没有居住在中国,而这些居住在海外的80%人里面的75%,都居住在美国。所以,要深入地去看这个数据,研究成果来自华人没错,但是这些华人在哪儿,在哪个企业,到底在哪个领域有新的发现?
其次就是集成电路、5G相关的技术。我刚才也讲到了,除了5G技术之外,很重要的网络技术是边缘计算,而边缘计算技术最好的企业在硅谷。如果没有边缘计算去解决数据的延迟性问题,那你去把路扩得再宽,还是要受限。边缘计算技术构建的是一个新的生态,它需要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传感器,智慧的、智能的传感器。
第三是芯片技术。我们必须承认,在这个领域,中美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在芯片设计方面的进步固然重要,但芯片,或者说半导体行业,最大的技术管卡在材料。芯片应用材料企业背后是精密仪器公司,这些最核心的技术还是在欧美这边。所以,中国和欧美整体的差异是巨大的。你光有芯片设计的技术还不够,你需要有非常强的精密仪器的技术、非常强的沉积技术、运用扫描进行质量控制的技术,这些技术的最尖端的部分都被欧美垄断。芯片行业是所有电子产品的一个根本和基础。
最后一个领域就是医疗。美国的医疗市场占美国GDP的20%。在中国,医疗系统整体占中国GDP的5%,所以它的存量没有美国大,但是它的增量很大,尤其是中国正在进入老龄化社会,医疗市场会不断扩大。中国在医疗服务层面可能做得比美国好,但是在基础医疗器械制造和新药研发方面,两边的差异还是很明显。还有,在生物技术方面,中国有一批非常优秀的专家,他们大部分是在1980年代出国,现在回国工作,推动了很多生物医疗的技术创新。所以我觉得中美在这个方面的差距没有那么大。
从中美技术合作来讲,以前双边技术合作相对容易,平台、渠道和参与方多样化,但是在未来,中美在科技领域还会有合作,但是合作的渠道、平台和参与方都会锐减,合作只能在特定的人或组织间集中化。
王昊辰评论与提问:不管说技术也好,或者国家发展也好,对一个产业来讲的话,三个比较重要的方面应该包括人才、技术和资本。通过这三个方面,其中有三个不同的问题,首先就是人才,虽然我们老提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籍,有自己的祖国,我想问的就是说中美这个大环境,现在可能竞争比合作更多,刚才你讲到了,50%人工智能论文的作者是华人,80%是在国外,而80%的75%在美国。这一批在美国的华人专家将何去何从?如果未来中美关系越来越紧张的话,就涉及这些科技人才的未来,何去何从?未来在这些美国华裔科学家会不会受到这个政府政策的负面影响,出现钱学森第二?
张璐:当然我们都是说wish for the best,但是要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现在中美你争我夺,绝对会对华裔科学家产生影响。但是从科技方面而不是从科学家而言,我还是比较乐观,我的乐观是基于硅谷的强势。以科技圈为例,科技公司还是非常强势,在过去几年,你会看到华盛顿的排名前三的游说团体,他们的赞助方以前全都是医药公司或保险公司,但现在的前三名都变成了科技公司,所以科技公司已经越来越懂得怎么样去玩政治这个游戏。同时,由于科技公司的强势、它的资本量,包括硅谷这边的一个整体的天然的文化,即硅谷这边将近40%的当地居民,是非美国本土出生的人,所以他们有很强的话语权。从科学家的角度,我觉得确实是会受到比较多的影响,尤其是在一些相对敏感的科技领域,但我相信还是会有一个更加理性的解决方式的。
王昊辰提问:以中国的技术领域为例,技术行业的崛起其实是离不开美国。包括像Intel、IBM、微软,这些公司其实在很大一定程度上都是作为一个中国技术上的领路人。但是,现在可能有一种与美国分道扬镳的趋势,包括华为、字节跳动等。但是你又说像美国这些大公司,已经完成了全球化布局。对此,出现两个问题:一是美国是否有能力彻底限制中国的科技发展?二是如果限制成功,它未来的发展将何去何从?
张璐:我觉得中美在高科技领域不会完全脱钩,就像我刚才讲的,为什么美国的科技公司会提前做这好布局。实际上他们对政治风向也有自己的预判。好在美国政权的架构决定了权力是相对的。比如说,鹰派的声音即使非常大,他们也难以一手遮天。其次,硅谷本身的强势注定它有一定的话语权,也掌控一些进行反抗的机制。
但是我觉得如果要从长计议,要做好心理准备,中美关系绝对不会回到从前,中美关系未来的一个发展趋势就是在不停的冲突中寻找合作的机会。我觉得合作首先是不可能被禁止的,两边的合作还是会有。但是可能合作的企业,还有合作的渠道会更加的有限。所有以技术驱动的商业公司,它们是有巨大的影响力和巨大的话语权。政治在暂时会对它们产生影响,但我觉得从长期大趋势而言,这些公司追求的是最大化的利益。它们只有通过全球化的平台去实现商业利益的最大化。
王昊辰问题:中国产业的发展主要是靠政府力量的推动,而美国、西方主要靠社会力量推动,这是文化差异使然吗?科技创新,政府应该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张璐:其实想要创新,无论是模式创新,还是技术创新,政府最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从本质上来讲,所有的科技创新,它是一个高风险、高收益的行为,高风险、高收益的行为最适合由民间公司去做,任何公有机构是没有承担高风险的架构和空间。同时,政府机构或者国营企业需要内部的一致性和统一化,而创新需要的是多样性,所以要求政府鼓励创新是勉为其难。不是说政府官员不够聪明,但是政府的机制与创新的本质是不共戴天的。所以,创新应该交给民营企业,只有民营企业才能进行多样化的探索,才能勇往直前。
(听众提问省略)
来源时间:2020/7/29 发布时间:20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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