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学术交流不应中断
作者：撰文：雷欧·拉斐尔·莱夫（l-rafael-reif）｜编译：陈必凯
2023-09-26
【编者注】本文根据麻省理工学院名誉院长雷欧·拉斐尔·莱夫（L. Rafael Reif）近日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上发表的题为《美国的大学不应该切断与中国的联系》（American Universities Shouldn’t Cut All Ties With China）的文章编译，有部分删改。
文章说，近些年来，在复杂的地缘政治关系和国家安全形势以及快速的技术进步背景下，中国与美国之间的学术合作关系也正经历着动荡。曾经以开放和互惠互利为特征的双边学术关系现在面临着越来越多的挑战。政策制定者越来越难以在促进合作与保持谨慎之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历史上，中美大学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促进双方繁荣、创新和外交关系发展的关键因素。两国政府自上世纪70年代末恢复外交关系以来，一直清楚地认识到鼓励包括教育和研究在内的学术交流的巨大价值：这样的交流一方面能够促进学科知识的交流发展，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形成跨越国界的友谊纽带。
然而近年来，美国政策制定者对于敏感技术流入中国的担忧日益加剧，这也导致了两国学术交流的逐渐减少。如今，中国和美国科学家合著的研究论文数量下降，拥有中国血统的科学家从美国返回中国的人数上升，选择美国作为留学目的地的中国学生数量也在减少。
今年8月底，美国政府等到最后一刻才续签了自1979年以来便一直生效的中美科学技术合作协议。该协议旨在促进双方科研人员和机构之间的联系，为双方科学家以及学生之间的合作提供便利。但是拜登政府仅将其延长了六个月，一些国会议员甚至主张让其自然过期。这更加反映出美国对于双方学术交流日益增长的担忧。
尽管中国在学术合作中会追求自身利益，但文章提出，在当前保持两国科研人员之间的联系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北京与华盛顿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成类似于新冷战的情况，充满了危险的竞争，任何突发情况都可能会损害两国和全球的利益。在这样的氛围中，大学能够凭借自己独特的地位，在不加剧美国的国家安全担忧的前提下，稳定双方的关系。
文章还强调了美国的大学和美国政府需要准确评估与竞争对手合作所带来的风险。尽管承认需要保持谨慎，但文章也警告不要夸大风险，主张在保护敏感信息和技术的同时，继续促进学术交流的繁荣发展。
文章呼吁重视大学在培养相互理解和缓解紧张关系方面的作用。从历史上看，学术交流一直是促进合作的重要手段，即使在美苏冷战最剑拔弩张的时期也是如此。这些合作超越了地缘政治界限，在美国和苏联科学家之间建立了紧密的联系。由此可见，学术交流有时可以超越国家叙事，在追求科学真理方面帮助人们找到共同话题。
从美国自身的角度来看，美国的大学吸引国际人才的能力一直是该国成功的基石，尤其是在对经济和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的领域，如工程学、计算机科学和数学。文章指出，在这些领域获得博士学位的大多数国际学生在完成学业后打算留在美国，而不是回到自己的国家。这些人才毫无疑问将为美国的发展做出贡献。然而美国当前的一些政策，如签证限制，使得中国学生越来越难以来到美国学习。这些政策始于特朗普政府，并在拜登政府的领导下继续施行。文章认为，如果从美国自身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些限制是适得其反的。
总体而言，这篇文章主张采取一种平衡的方法，既保持两国学术和教育交流的益处，又降低潜在风险。作者认为学术合作能够产生广泛地外交和地缘政治影响，能够在日益复杂的全球背景下继续发挥稳定大国关系的重要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