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的旧困境
作者： 来源：海国图智研究院
关键词：2020；拜登；乌克兰
摘要：民调显示拜登的竞选遇到新的麻烦，反映的是旧有问题的集中爆发，比如缺乏实际性的政治目标，力求调和的中间派立场，以及乌克兰丑闻。
从4月正式宣布参加2020总统竞选以来，拜登一直是党内候选人中的领跑者。Quinniplac、Morning Consult和Emerson等民调数据显示，在每一次重大民意调查中，他都位于党内第一梯队，排名长期处于第一，只在部分州数据中位居第二，他的支持率也经常高于特朗普。
但是，拜登的竞选之路已经到了下坡阶段。
在9月25日昆尼皮亚克大学（Quinnipiac University）公布的民意调查显示，沃伦获得27％的选票，而拜登只获得了25％。而在八月份的全国民意调查中，拜登获得了32％的选票，沃伦获得了19％。“拜登的支持率一直很低。这是关键，”蒙茅斯大学(Monmouth University)民意调查研究所所长帕特里克·默里说。“与其他一些候选人不同，拜登的支持率并没有固定下来。”
拜登的颓势不仅反映在全国民调数据上。爱荷华州和新罕布什尔州是民主党的主要州，在这两个州的预选或初选中，拜登输给了沃伦。同时，根据最近的一系列民意调查显示，拜登在南卡罗来纳州的支持率下降了18个百分点。南卡罗来纳州因其对拜登稳定的高支持率人被视为拜登的防火墙，但防火墙似乎开始被侵蚀了。
造成现今局面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拜登的年龄以及其代表的身体状况，比如他“乏善可陈的辩论表现”，比如一波接一波的丑闻。但其他的候选人也面临着相似的困境，都有他们的政治负担，桑德斯快要80岁了，沃伦的政策方针偶尔会被批评是对桑德斯的重复，特朗普几乎每月都有丑闻。可能最关键的原因是，拜登的竞选哲学已经显得老派而不适应局面了，积聚的问题终于开始爆发。
拜登追求的是让美国从一个不合格领导人所治理的时期过渡到另一个时期，而非对美国社会动刀进行一场变革。他将他的终极目标描绘为入主白宫以重拾美国的灵魂，比如尊重、团结、平等。他和团队所塑造的竞选之路看上去富有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一直强调竞选的前提是：特朗普是错误的人选，而他在党内最适合击败他。吉尔·拜登（Jill Biden）在爱达荷州的一场募捐活动上说，“我们真的没打算走这条路……但是到了紧要关头，太多的人说，‘乔必须参选’” 。“拜登的竞选让人感觉像是一场尽职尽责的艰苦跋涉。”纽约时报的马克·莱博维奇（Mark Leibovich）说。桑德斯相信自己在为全体美国人战斗，沃伦专注中产阶级价值观，相信自己能改变美国的腐败，以及其他的民主党参选者，认为自己可以解决至少一项问题。而拜登的参选建立在对特朗普的失败的预设上，他改变美国的方式是替换掉一个不合适的总统。“他认为这里不需要革命，”为拜登竞选团队工作的民主党媒体策略师安妮塔·邓恩(Anita Dunn)说。同时，就像他的目标的“灵魂”一样，“合适”并不是一个定义清晰的词语，在某种程度上可能陷入自我循环的怪圈：“每个人都认为拜登最有可能当选，因此选民告诉民意调查者，他更有可能当选——因此有更多的人这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圈子。”曾担任奥巴马竞选团队高级助手的民主党策略师丹·法伊弗（Dan Pfeiffer）说。
与沃伦等进步派相反，拜登在政策话题上发表意见的频率较低，几乎不会剑走偏锋，旨在稳中求进。拜登丰富的政治履历是一大优势，他的个人形象是也有意打造为经验丰富的政治家。为了巩固这一优势，比起其他候选人，拜登在政策立场选择上相当谨言慎行。他支持中产阶级，但不像沃伦一样通过对富人加税以反哺中产阶级；在医疗保健上，比起特朗普废除奥巴马医改和自由派的全民医保，拜登的计划显得更为渐进和缓。他认同奥巴马医改，但同时参考桑德斯计划中的覆盖范围，增加了公共选择权，改变税收抵免，打击药品定价和意外收费，通过多种手段来降低成本、扩大覆盖范围。拜登想要稳中求进，但他不够稳，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称他可能因疲惫而产生“一连串的失误和尴尬”，《华盛顿邮报》报道他在讲述一位阿富汗战争英雄的感人故事时，弄错了几个基本事实。民意调查专家彼得·哈特建议拜登除了谈论特朗普之外，可以像沃伦和其他人那样强调政策。这可能会让选民对拜登产生更多的好奇心而非记住他的错误。
拜登努力选择持中或不偏的态度，试图调和各方矛盾，寻找到一条合适的中间路线。有时为了迎合不同派别的支持者，拜登会修改观点，这恰恰与他的稳重老练政治家形象相反。比如他对华态度便是不断修正的。拜登曾是对华温和派，承认中国的和平崛起所具有的积极影响，赞成美中两国的永久正常贸易关系。随着2020大选临近，拜登的对华态度变得强硬起来。更重要的是，希拉里和特朗普的例子足够说明，多年从政、经验丰富的优势可能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大，特别是在新环境下。女性、移民、少数族裔议员的比例大幅提高，民主党目标群体的构成日渐复杂。力求调和多元化声音的中间派竞选者可能获得更多的支持，也可能与选民们背道而驰。拜登无法兼顾他固有的传统的支持者和新兴的年轻选民，至少他暂时没有成功。年轻自由派选民和受到特朗普鼓励的激进选民选择男版民主党希拉里的可能性很小。
当然还有多年从政的遗留问题——层出不穷的丑闻，以及他对丑闻的处理方式，影响着他的最后一段路。比前段时间的女性丑闻更尴尬的是，乌克兰事件不仅与拜登相关，还与民主党的最大的对手特朗普相关。大多数民主党反对者都在推动弹劾特朗普总统，但同时对亨特·拜登（Hunter Biden）在乌克兰的活动保持沉默。如果弹劾成功，拜登很可能是下一个发难对象。沉默是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对手，而且对于其他竞选者来说，他们有时间可以等待。根据共和党战略家布伦特·利特菲尔德（Brent Littlefield）的说法，民主党的处理方式为拜登的民主党竞争对手提供了一个成熟的机会，可以将其描述为华盛顿内幕交易和任人唯亲的典型案例。等到关于亨特·拜登的更多信息出现后，民主党人对拜登的攻击很有可能是一击致命的，就像邮件之于希拉里。
参考文献：
[1] FORGEY, Q. (2019). Warren passes Biden in new nationwide poll. [online] POLITICO. Available at: https://www.politico.com/story/2019/09/25/warren-beats-biden-national-poll-1510726 [Accessed 27 Sep.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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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niversity, Q. (2019). QU Poll Release Detail. [online] QU Poll. Available at: https://poll.qu.edu/national/release-detail?ReleaseID=3641 [Accessed 27 Sep. 2019].
原文摘自《美国政治》总第438期
来源时间：2019/10/1 发布时间：2019/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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