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阶:我家三代人的良师挚友—高峥

作者:孙阶  来源:海外看世界

编者按 赵全胜 (【海外看世界】主编):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的这句诗画龙点睛般地描绘出高峥的一生。为悼念海看作者/美国马里兰大学高峥教授的去世,我们在2021年11月6日“高峥教授大华府追思会”的基础上,将陆续推出来自方方面面的对高峥的追忆文章,以表达对他的哀思与不舍。

我家三代人的良师挚友——高峥

“追忆高峥”系列文章第八篇

孙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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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在一起庆祝高峥的一生。我把高峥当作我的兄长,当作我的良师,当作我的挚友。他永远不会离去。只是这次他走的太快,他走得太远,他走的太年轻了,他也走的太突然了。

我与高峥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见面,通话都是依然如故,非常难得。这里请让我引用易濛所说的:“无论多久不联系,永远依然如故。” 高峥是我们家三代人的良师挚友。鲁平家跟我们家更是两代世交。

我接我父母1994年到美国。当时我父亲已经75岁高龄。他们去高峥鲁平在 Newport News 的家小住。我父亲后来说他每天都跟高峥说话说个没完。有一些故事,我父亲没跟我们说过,但是跟高峥说了。在这里我一定要感谢高峥在病中讲述了我父亲参加革命改名字的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高峥在写作《接管杭州》一书的时候,曾专门到杭州,两次采访我父亲。这本书中提到的人名,很多原来我都认识。记录了我们父辈的故事,记录了我父亲的故事,也记录了鲁平父亲的故事,我们真的非常感激。后来我2009年回杭州,把这本书赠送给时任的杭州市市长。鲁平的父亲,跟我父亲是抗战时期开始的老战友, 是一辈子的老朋友。她的父母家到现在跟我的父母家就在隔壁。可惜老人们都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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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听说高峥和鲁平,是听我大姐讲起的。鲁平应该跟我大姐二姐都同在杭一中。后来我听鲁平父亲和我父亲聊到你们。隐约当中的印象是你们在北京一起去看当时的外交学院院长刘春。那时候浙江省顾委经常开会,其中开会时住在酒店里,我是家里的老疙瘩,所以我父亲会经常带着我。那个时候几乎天天都见到鲁平父母。每顿都一起吃饭。

后来我到美国留学,在罗德岛。高峥和鲁平已经到了耶鲁。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高峥和鲁平,细节不记得了。但印象很深的是高峥绝对知识渊博,到过很多个国家,有无穷多的幻灯片。那时我来美国时间还不久, 高峥和鲁平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高峥记:“大家知道Jay的中文名字吗?是孙阶。孙阶生于1966年,那年他爸爸已被文革打倒。爸爸给儿子起名孙介。介,取其耿介(正直),特立(有原则)之义。可是报户口的民警怒了:"你个老走资派!还在想着国民党,竟敢用蒋介石的名字给你儿子起名。介,不行!阶!阶级斗争!"于是孙介就成了孙阶。

每次高峥写下来我父亲讲的东西,连语气都写得特别像。他在病中讲述了我父亲和我两代人的名字的故事。

我记得高峥和鲁平开车带鲁平父母到到罗德岛来。我们一起开车去海边玩,在一处灯塔的地方,高峥拍了很多照片。但要离开的时候,高峥怎么也找不到汽车钥匙了。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我就记不起来了。我上次问鲁平,鲁平说不记得有这件事。哈哈,笑死我了….

直到我看见梁侃写的:一次他在高速公路上停下,说这个景色特别好,狂拍一气,然后把相机把车顶上一搁,跳上车飞驰而去。开了好一会,突然大叫:“照相机在哪呢?” 这就是高峥!

上次见到高峥是在杭州院子里。记得高峥是刚从鲁平父母的家里出来,比较急,要赶路。我们就站在那里说话,他跟我说,下次再见。现在我还是要跟高峥说我们下次再见……

我儿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历史。我们专门跟高峥约了一次,大教授给初中生讲讲如何学习和研究历史,我儿子受益非浅。结果他成为他们整个中学二次世界大战的权威。他读的第一本人物传记书是麦克阿瑟的自传。

最后,我想把麦克阿瑟讲过的一句话献给高峥。这句话,我之前献给过我父亲:“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 高峥:您一路走好。老友永远不死,他们只会渐行渐远…

来源时间:2021/11/20   发布时间:2021/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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